從電影《人類滅亡報告書》看佛法

淨乘
2020-3-1  |  思惟

日前在有線電視偶然一撇看到電影《人類滅亡報告書》中機器人宣說佛法的劇情片段,這一向是個人所關注的課題,於是找來 DVD 完整看了一遍,仔細咀嚼其中所要傳達的佛法意涵。

這是一部 2012 年在南韓上映的電影,也是 2013 年台北電影節亞洲之窗觀摩片之一。劇情以「人類滅亡」為題材,由三個獨立故事所組成。

故事一講述人類將已發霉腐敗不堪的食物丟棄廚餘桶內,這些腐敗物隨著廚餘一起被製成動物飼料,畜牛吃了引發狂牛症,不肖商人又將病死牛販至餐飲業,最終引爆人傳人疫情,一發不可收拾。值此可能起因於人類貪食野味所引起之新冠肺炎蔓延,南韓疫情也大爆發之際,此片之重新播出,醒世意味相當濃厚。

故事三屬於黑色幽默劇情,講述一位小女孩在生日當天無意間上網向外星人訂購了一顆撞球,詎料兩年後,外星人將這顆撞球出貨,竟成為即將撞毁地球的隕石。在人類面臨即將毁滅的緊張氛圍下,趁機挪揄了不倫戀、各彈各的調的政論節目、以及瘋狂電視購物等現實社會現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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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間故事二則是本文所關注的重點:機器人能否成佛?

劇情場景設定在不久將來,AI 人工智慧機器人進入人類日常生活中,做著基本的勞動以及導覽服務。然而某一間寺院的機器人,卻竟然能夠宣說佛法,寺中僧人與信眾咸尊其為「大師」。

製造機器人的科技公司,似乎早已知道這批機器人有問題,所以總裁立即率人前往該寺院,意圖銷毁機器人。其所持之理由是,如果機器人有了意識,將會凌駕於人類之上,甚至最後奴役人類。

其實這樣的擔憂也曾出現在以色列歷史學家哈拉瑞的《人類大命運》一書討論中,畢竟人類以「萬物之靈」的姿態統治世界已許久,如果出現了另外一批長相不同於人類卻同樣也具有高度智慧的「物種」,人類主宰世界的優勢地位勢必受到衝擊。

故事發展由此引出了幾個思辯的議題:機器人與人類有什麼不同?機器人可以成佛嗎?乃至五蘊調理的佛法內涵。

由於機器人大師即將被銷毁,引發虔誠女信眾的疑惑:機器人難道不能像人類一樣擁有意識嗎?機器人大師為女信眾解惑,指著牆上的電子時鐘問:「這是什麼?」「時鐘。」機器人大師接著將機器手臂拆下抛至地上,指著上面的數字顯示器問:「這又是什麼?」「…… 」(此場景頗有白雲老禪師解說色塵、法塵、色法、心法的味道),藉此讓女信眾體悟人類對事物的認知都是虛幻不實的。

劇情中穿插了一個片段,一位傷心欲絕的小姐,帶著一隻故障的竉物機器狗向機器人維修師求助,希望能夠救活她的「心肝寶貝」。無奈生化晶片受到管制,無法隨意取得,維修師只能修復竉物狗的機械性能,無法恢復其智能,因此修復後的竉物狗就像是一隻行動笨拙的機械狗。於是狗主人小姐隨手將竉物狗丟入了一旁的垃圾桶中,頭也不回地離去,再次暗示了五蘊的虛幻不實。

劇情高潮在最後引爆,科技公司欲用強制手段銷毁機器人大師,僧眾及信徒則極力保護,衝突之際,機器人大師說出一番話,值得令人省思,機器人可以生來即成佛嗎?機器人大師自我回答,可以的,因為機器人沒有欲望和執著,而這些正是人類在成佛過程中,所必須面對與克服的課題。說完後,機器人大師隨即自我關閉所有電路,涅槃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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